許世楷:台奸兩個字 還給講我的人
記者鄒景雯/專訪 前駐日代表許世楷昨日受訪指出,歐鴻鍊把他召回當砲灰,是因為歐自己不敢面對立法院;卸任後他將回到台灣定居,國民黨當年那些弄戒嚴令、刻意跑到美國生孩子的人,如同向天吐痰,「台奸」正掉在他們身上。 記者問:海釣船的整個交涉經過如何? 許答:這件事發生,屬於琉球的那霸辦事處負責第一線,我們的漁船在此,經常需要前去處理,這次比較不一樣,不是漁船,是海釣船,搭載釣客前往海釣,性質不同,但我在原則上完全相同,不待台北交代,就是要求日方立刻放人,先把人救回來再說,因此十六個人,第一批先回來十三位釣客,第二天又交涉放了兩位,剩下船長一人。 十日半夜三點事發後,除了與那霸辦事處保持聯繫外,那一天,我一連去見了九個人,包括兩位現任大臣、兩位水產省高官、前首相、三位自民黨幹部,與日本高層密集交涉,這些行程在秘書處有詳細的紀錄,因為兩國沒有正式外交關係,我無法對外發布。我告訴他們,不要因為這一件事,這麼好的台日關係搞壞,他們皆有同感。 積極奔走救人 突然被叫回台 十二日,我到日本交流協會呈遞抗議書,內容有四點,就是總統府發出的四點聲明,我主動翻成日文送給日方。以及十一日剛好前副總統呂秀蓮來訪,我陪同她前去與麻生前外相、日華議員懇談會平沼、前首相森喜朗等見面時,也都是談這件事情,希望他們協助。 船長的部份,第一天,他說日本對他很壞,根據我了解,日方並沒有羈押他,讓他住在普通的旅館,那霸的秘書第二天趕去陪他,聽說晚上都可以喝酒,很自由,也可和台灣聯絡,身分叫「參考人」,船長自己也承認,第一天不好,以後就可以了,這都是我們努力的結果。 問:被召回是怎麼回事? 許:就在剩下船長一人未釋放的這個時候,我接到歐部長電話,他指示我,必須告訴日方,船長要立即釋放,否則將召回大使,我照做了,日方沒多久、即十三日也把人放了,我馬上打電話告訴歐部長這個消息,他在電話中非常高興,我心想事情的第一個階段應已初步完成了。 但十四日我突然接到台北的通知,上面寫著:為了提出報告和商量此後持續工作方針,即刻返國!這時我開始覺得奇怪,十三日通電時說不用了,怎麼又來了這通知?上面也沒有召回的字眼,所以我也搞不清楚這到底是召回,還是找人回去商量? 於是,十五日我打電話回台北問歐部長,他說,沒關係啦,星期一(十六日)回來也可以。我想早一點回去也好,因此當天週日就回來了,當晚九點,就在外交部開了記者會。 那天,部長告訴我,要我週一下午兩點半去立法院作個報告,因為我早已完成了兩份報告,一個是整個台灣與日本最近的關係,一個是這個事件的交涉過程與建議,我也先送了一份給部長過目。我想若去國會,也以這兩本為基礎即可。 問:後來你沒去,馬先生與歐部長都有批評,你的立場為何? 許:第二天一早起床,看到報紙,電視也有,什麼許世楷台奸,不盡職、櫻花卡、他是日本人、不是台灣人,因此交涉都為日本人講話,我愈看愈氣,特別是台奸,我特別氣! 說我台奸的人要很小心,我從年輕時到現在,追求的都是台灣的民主化、自由化,這四年我被派去日本,思考的也是台灣如何在國際強化生存?美國有台灣關係法,再加上日本有日美安保,日本與台灣的關係非常重要,尤其台美日在民主自由的社會價值觀完全一樣,只有中國不同,仍一黨獨裁,若台灣被中國合併,豈不要重走回頭路?若是加強台日關係的人是台奸,則和中國往來的人算什麼?我把這兩個字還給講我的人! 立委若聽我報告後再說,我即使不高興,但認為這就是你的反應,偏偏是一早就這樣羞辱,明明就是不想聽我說嘛,因此,當天我臨時決定不去,改開記者會,完整地向人民報告。 後來,我看到歐部長有句話很關鍵,記者問他許世楷不幹了後續怎麼辦?歐說,「反正這個事情都是我們在台灣弄的」,與東京沒什麼關係! 外長爭功諉過 不敢赴立法院 既然照他說一切都是他在台灣處理、掌控的,那麼該去立法院的應該是他,他最清楚、最了解嘛!結果他不敢去,全盤掌控的人不去,要我一個沒做事、不知道的人,大老遠從東京浪費公帑回來去報告,這對嗎?這是看不起、欺騙立法院,是他有問題,不是我有問題! …